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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给了他们充足的装备

2021-04-16 16:48 阅读次数:

  他无比后悔自己没有学会游泳,导致裴戈为了他赴险。

  可是话吼出来,他也知道不应该这么吼周堇。

  周堇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,不仅把他们送到了指定地点,还给了他们充足的装备,说到底这件事的起因还不是冯汹自己。

  冯汹特别愧疚。他自己倒霉也就罢了,现在还要害得老大跟着一起倒霉。

  他想,万一老大出什么事,他也不要活了!

  *

  裴戈闭上眼睛,耳边好像有很多人在絮絮叨叨。

  那声音不像是人类的声音,更像是从地底下很深的地方传来的,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,只是听着觉得毛骨悚然。

  她蓦地睁开眼睛,世界随之变亮。

  她的身周不再是海水,也没有鱼类,可以自由呼吸,衣服一点都不湿润,头上还扎了个马尾,随着走路的姿势,马尾辫左右摇晃。

  等等…马尾辫??

  裴戈明明剪短的头发,外观看上去就是帅哥一枚呀,怎么会梳辫子?怎么会穿裙子?

  裴戈去看自己的穿着,还真是裙子,脚下穿着黑色皮鞋,走在地板上发出清响。

  走?

  裴戈并不想乱走,她想停下来,可她就是做不到。

  她内心大赫:居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!!怎么会这样?

  前一秒钟她不是还在水底下挣扎吗?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提前使用传送卡。

  林存在呢??

  她想寻找林存在,可这去穿裙子梳马尾的身体完全不听她的使唤,就连稍微转头都不行。

  一种怪异的感觉萦绕在心头,挥之不去。

  眼前的场景,是一条略显昏暗的走廊。

  走廊上的灯忽明忽暗,有的已经彻底亮不起来了。

  两边的墙壁,在靠近墙根的位置,涂成了深绿色,上面配的是白色,不过因为年代比较久远的关系,白色当中还透着淡淡的黄。

  裴戈经过了很多关闭的门,门口的标签上写着科室内容:皮肤科,诊室1,皮肤科诊室2,治疗室1,包扎室、镭射、光子嫩肤……

  这里是皮肤科的地盘,再往前面走,又经过了眼科的地盘,墙上面还挂着视力检查图,门诊是比较少,只有两间,因为已经到了深夜的缘故,现在全都关着。

  脚步还在继续。裴戈意识到,这里分明就是一家医院,她正在深夜的医院里面行走,影子打在地上,都显得很孤单寂寞冷。

  裴戈的意识跟着这具身体往前走,她也不得不跟着,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面临了什么状况,为什么场景突然就切换了,还是自己已经窒息而亡,现在所见到的一切,都只是脑海里面最后的梦境?

  内科住院部。

  终于,裴戈看到了另外一个人。那个人就坐在长长的柜台后面,戴着一顶护士帽,开着电脑,她的脸也被电脑的光映得特别幽深。

  裴戈很不喜欢空气里的消毒水味,他觉得味道很臭,当然这也许是因为医院比较老旧了,霉臭跟药臭混搭在一起,形成了难以名状的气味。

  裴戈无法低头,看不到自己距离穿了什么裙子,但她能够感觉到自己脑袋上也戴着帽子,感觉自己的装束应该跟柜台后面的这个护士的装束一样。

  她成为了一名护士。

  身体在柜台前方停下,护士小姐跟他打了声招呼,把一个本子摊开放在他面前,自己打了个哈欠,迈着疲惫的步子走了。

  这个本子是换班交接表,裴戈清楚地看见,“自己”在本子上面写下了了名字——王秋月。

  前面其实有一行也有王秋月的签名,那上面的备注栏里面写下了工作事项,要给几号床的病人接尿,要给几号床的病人注射针剂,医生说要给几号床的病人临时换药,记得有鼻子有眼的。

  不对劲,太不对劲了。

  王秋月不应该是一名执业律师吗,怎么会在护士的换班交接表上签字?

  当然更怪的地方在于,律师小姐怎么会跑到医院里来?感觉刚才那个女孩好像对她很熟悉的样子。

  裴戈一头雾水。视线往上抬裴戈看到了墙壁上的挂钟,4:14分。

  交接表上写的很清楚,4:15需要给601号床的病人测一下体温和心率。

  这名老人有20年的心脏病历史,前段时间因为突发心梗被紧急送往医院,就连呼吸都出现了衰竭,医生直接给开了病危通知书,总之需要全天候监控身体状况,随时都有事态严重的可能。

  可是奇怪的是,601号床明明就在附近,往前面走两步就到了,裴戈却选择了另外一条绕路的路径,并且全程遮着脸,非常小心的不被监控摄像头拍到。

  这是要干嘛?

  只是测一下心率而已,用得着这么神秘吗?

  现在走廊上只有裴戈一个人,医生护士全都看不见,也不知道他们跑哪儿去了。

  幽静的病房内,一片漆黑。

  裴戈轻车熟路的走进去,平底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特别冷冽,就像在寒冬里面拨弄算盘的声音。

  就着窗外的一点点月光,裴戈看到了床上的病人,不过她并没有看多久,而是特别果断的取下了病人的氧气面罩,露出他虚弱又苍白的睡颜。

  这名病人的情况很严重,血氧含量已经降到很低了,如果不持续性的供养,绝对会有生命危险。

  护士小姐的任务只不过是测试一下体温跟心率,这两者根本就不需要摘下氧气面罩。

  裴戈有些着急,她不明白“自己”为什么要那么做,并且做完之后,就像看戏一样默默的在旁边站着。

  躺在床上的病人,是一名约摸六七十岁的男性,白发比黑发多,胡子拉扎的,感觉很多天都没有收拾自个了。

  也是,都病入膏肓了,意识也不怎么清醒,哪有什么闲工夫收拾自己,这些都应该是家属该操心的事。

  不过房间里面并没有其他人陪护,家属显然没有请护工,谁都没有看到裴戈的操作。

  过了一会儿,老人皱起了眉,露出有些难受的面貌,张着嘴巴哼哼了两声。

  他枯瘦如柴的,手抓挠着颈部,喉结上下翻涌。